一个情人的自我修养之一，当暧昧对象太多而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时，叫宝贝准没错。
看着眼前在KTV张牙舞爪的灯光下坐过来的不知道情人几号，王俊凯眉目含情情真意切地叫了声宝贝，尾音缠绵缱绻，惹得这位红唇大波浪的漂亮姑娘红了脸。
王俊凯动作流畅揽过这位不知名情人腰身，任由她在颈侧留下一个暧昧唇印，坐在旁边的马小骏用那副破锣嗓子东施效颦的也来了句宝贝，惹得包厢里一阵大笑。
不知道这群人搞什么复古玩法跑来大学附近的KTV，随便往哪个门里瞥一眼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学生仔，隔着门都能听见鬼哭狼嚎的青春修炼手册小苹果，调子走得山路十八弯从宁夏飞跃到青藏高原。
这会儿人还没来齐，音响里放着KTV神曲拒绝黄赌毒，王俊凯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上的戒指。今天这局是杜棠攒的，他也就是来凑个热闹，纯属好奇那个让杜棠挂嘴边神神秘秘念叨了好几天的特邀嘉宾。
见王俊凯走神，姑娘捏住他鼻子想引起注意，他略皱起眉，很快又展开一个腻死人的微笑，轻轻拉开她的手，“别闹了啊。”话音刚落包厢门一开，看见来人杜棠关掉音乐站起来，摆出副正经的样子介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美院新来的客座教授，易烊千玺。”
王俊凯挑起眉毛，得，还是个熟人。
易烊千玺往里走了一步，包厢门在身后关上，鬼哭狼嚎的声音削减一半，他言简意赅地说了句，“大家好。”表情冷淡眼神平静地扫过这一群千姿百态的妖魔鬼怪，挑了个离人远的位置坐下。
马小骏没什么文化，让易烊千玺这副高冷架势一镇，又瞥见杜棠的一脸得瑟，狗腿地拍起马屁，“杜哥不得了啊，美院的教授都请的来，那可是艺术家啊，了不起了不起。”王俊凯响亮地嗤笑了一声——艺术家了不起，床上还不是被操得叫哥哥。
杜棠让他这么一笑面子有点挂不住，板起脸问他，“笑什么。”
“笑你读个美院延毕了那么多年还装学生玩KTV聚会请老师这一套，说不准人老师玩得比你更开呢。”他冲易烊千玺抬起下巴，“您说是吧，易老师。”
易烊千玺动也没动，反倒是杜棠愤愤开口，“关你屁事。”
“我就是关心一下。”王俊凯弯起嘴角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继续。”
他不挑事了，杜棠轴上了，拿起话筒语气做作地恶心他，“看来我们王哥今天很闲啊，还关心起我来，陆荏你可得加把油让他多关心关心你。”
旁边姑娘尴尬地看了看杜棠，又看了看王俊凯。王俊凯正想着原来这姑娘叫陆荏啊，杜棠人已经走过来，把话筒往姑娘手里一塞，“来给王哥唱首歌，就唱他最喜欢的《宝贝》。”
包厢里空间大，又关了音乐，杜棠刻意加重的宝贝两个字被话筒放大在整个包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回荡，易烊千玺终于肯分给这边一个眼神，嘴角的笑意格外刺眼。
“宝你妈的贝啊。”王俊凯没好气地站起来，几步迈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走了人。
走廊上传来的噪音吵得王俊凯头大，昨天他通宵拍了个杂志现在正困，也没什么继续找乐子的心情，索性回家睡觉。
在路口百无聊赖地等着红绿灯他指尖敲了几下方向盘，忽然毫无预兆地打灯从直行变道，在后面一串喇叭声中降下车窗伸出中指，哼着歌往右拐上另一条路。
易烊千玺到家的时候门口多了双鞋。
往里走了两步，客厅灯光大亮，沙发上躺着一王俊凯，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脖子边上还有个鲜红的唇印，一副刚浪迹过花丛的样子。再往旁边一看，茶几上便利店的塑料袋里装着只吃了两口的快餐饭盒，啤酒罐倒是空了。
他冲了杯热茶，拿出速写本，坐在地毯上靠着茶几开始画画。炭笔在纸张上划出沙沙的声音，正对面沙发上王俊凯突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易烊千玺抬起眼皮瞥他一眼，“别乱动。”
王俊凯懒洋洋地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专心致志地看易烊千玺。
任谁都觉得易烊千玺这人从长相到性格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王俊凯却觉得怎么看怎么诱人。
他的眼睛一定是人们提起心灵的窗户会想到的那种，看人时天生一副幼鹿般无辜而迷惑人心的神态。鼻梁的线条笔直流畅，抬下巴翘起鼻尖时总使人联想到几个世纪前油画里养尊处优高傲骄纵的大小姐。接下来是嘴唇，花朵般漂亮饱满，适合接吻到世界末日的嘴唇。
易烊千玺仿佛对他的视线完全免疫，抬手把炭笔别在耳侧，指尖在速写本上涂抹。看到易烊千玺第无数次屈起食指咬住时王俊凯终于忍无可忍地扯住他的手腕一拉，“别咬了。”
“怎么了。”易烊千玺扯回手腕，“又没让你咬。”
“我倒是想让你咬。”王俊凯垂眼看着易烊千玺又取下炭笔继续在纸上描画，拇指按上他的下唇轻轻摩挲，而易烊千玺干脆配合地张开了嘴唇，不轻不重地在他指尖咬了一口。
王俊凯吞咽了一下，产生了一种把手指换成别的什么的冲动。但他很有耐心地等到易烊千玺画完那幅速写合上本子，才翻身从沙发上下来，从茶几上抽了张湿巾给易烊千玺擦手。
易烊千玺的手很漂亮，细长的一根根像抽条的竹节，要是让王俊凯小时候的钢琴老师见了一定会说这是双弹琴的手，是“艺术家的手”。想到这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跟杜棠勾搭上了。”
“他不说了吗，我是他们学校老师。”
“他又没我好看。”王俊凯把湿巾团成团往茶几边的垃圾桶丢过去，没扔中，掉在木地板上留下一点水迹。
“是，没你好看。”易烊千玺嘴角笑出两个浅浅的小窝，刚擦干净还带着湿意的手指抚摸上王俊凯的下巴。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他的触摸却有些冰冷，王俊凯闭上眼睛，任由那只手把他的脸扭向一边，指尖若即若离地描摹过他的下颌线。
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刷过侧脸，王俊凯转过脸准确地对上那两瓣嘴唇发泄似的咬住，牙齿重重地碾上去，又松开来，低声说，“我想操你。”
“你不就是来操我的吗。”易烊千玺坐上王俊凯的大腿，扯住他后颈的发簇迫使他仰起头，落下来的吻却轻柔，从额头慢慢滑到眉毛，眼睛，鼻梁，像是要用嘴唇勾勒出他整张脸的轮廓。
“你还真是喜欢我这张脸。”王俊凯搂着他躺下去，在他侧颈吮吸出一片吻痕。身上压了个人的重量，坚硬的地板硌得他后背有些疼。
易烊千玺伸手拉开茶几的抽屉，摸出来安全套和润滑剂，坐起身把安全套摔在王俊凯脸上，“脱了裤子自己戴。”
愣了一下，王俊凯咬住包装袋撕开，“你怎么开始把这种东西放客厅了？”
“方便。”易烊千玺脱下裤子跪在地上，挤了满手的润滑液绕到后面，抿住了嘴唇，掰开臀瓣捅进去。
王俊凯盯着易烊千玺的脸慢慢泛起情欲的红晕，忍不住勾住他拉下来，贴上他的耳朵，“要我帮忙吗。”说完不等他回答，覆上他的手背一起挤进湿滑的臀缝间。
突然增加的手指让易烊千玺惊出一声呻吟，试图抬起另一只手阻止，却被王俊凯握住含进了嘴里。易烊千玺的指尖还留有湿巾上略苦的溶剂味，王俊凯吐出舌头，以一种极其挑逗的方式舔过他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扩张的动作也更加激烈。
易烊千玺想要从这种被控制住的感觉中挣扎出来，可他被王俊凯抓了两只手搂在怀里，整个人让他撩拨得像块烤化的棉花糖，软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硬的地方却硬得发痛，只能喘着气在他身上断断续续地蹭。
感觉到易烊千玺的难耐，王俊凯从他身后抽出手来，沾满体液和润滑剂的手指握住他硬挺的性器，“叫哥哥。”
心里暗骂王俊凯每次都搞这什么当大哥癖好，易烊千玺不情不愿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哥哥。”
啧了一声，王俊凯好像觉得不满足似的，“再叫一个王俊凯哥哥。”
易烊千玺咬牙，“王俊凯我草你大爷。”
王俊凯大笑起来，扶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浓重的吻仿佛夺取了所有的空气，易烊千玺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身下的欲望也被越来越快地揉搓着，他感觉到血管急速地鼓动，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从两腿之间窜上来。
射出来的瞬间易烊千玺眼眶里蓄满了生理性泪水，埋下头鸵鸟似的趴在王俊凯肩膀上。王俊凯在地上躺得整个背都麻了，抱着怀里的人坐起来，捶了捶自己后背。
易烊千玺抬起眼睛看他，鼻音浓重，“怎么了。”
他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眼里的泪光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在了里面，看得王俊凯心软又兴奋。脆弱感是当之无愧的催情剂，这种不自知的无力就像是在递出邀请函，任谁都无法拒绝。
当然，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平躺在沙发上，易烊千玺很自觉地勾起自己的一条腿打开，扬起脸摆出迎接的姿态，王俊凯却捂住了他的眼睛，“能不能别只盯着我的脸。”
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易烊千玺皱起了眉毛，遮在眼前的手立刻拿开了，“开玩笑的，我这么好看，你随便看。”
易烊千玺撇嘴，“神经病。”
王俊凯笑着俯下身去吻易烊千玺，借助润滑顺畅地进入了他，几次之后抽插的动作逐渐变得蛮横激烈，撞得易烊千玺不断往后去，又掐着他的腰拖回来，再次深深地顶进去。
沙发到底还是窄了点，经不起两个人这么大折腾，没一会儿易烊千玺半个身子悬在了沙发边上，下意识地全身紧绷起来。王俊凯被突然收缩的后穴夹得呼吸一滞，拉住易烊千玺的手十指紧扣，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做下去。
易烊千玺挂在沙发边上被操得一颤一颤的，半是示弱半是埋怨，“你再这样我就要掉下去了。”
然而王俊凯无动于衷，只是把他的手拉紧了些。易烊千玺一咬牙，索性配合起他挺腰的动作抬胯往上送。急促的喘息声和抽插的水声纠缠在一起，摇摇欲坠的危险感和身体节奏的契合感推着快感一路攀升。
终于飞驰而过的白光冲散了所有意志，易烊千玺全身脱了力，没骨头似的往下滑，王俊凯拉起他搂进怀里，吻上他微张的嘴唇，卷过舌头吮吸。
早上易烊千玺在床上醒来，一如既往的一个人。他揉着酸痛的腰坐起来，从床对面的镜子里看见一身的吻痕，觉得王俊凯委实应该属狗。
但他又不像宠物狗听话，他随心所欲，想来就大摇大摆地来，十二点之前必定离开，活像他妈辛德瑞拉——这还被他称为是一个情人的自我修养第一条：随和方便，从不过夜。
易烊千玺捋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卧室外走。
屋子里比他昨天出门之前整齐了不少，行吧，辛德瑞拉又成了田螺姑娘，不知道这排在情人的自我修养里的第几条。
他往面包机里丢了两块吐司，坐在椅子上发呆，想起王俊凯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这些让人无聊又无语的话。
甚至他们连话都很少说了。身体上越默契语言反而显得毫无意义，能用做的何必要说。
况且和王俊凯也没什么好说。这人花花公子名声在外，据传他人美嘴甜男女通杀，八岁迷得女孩为他扯头花，十八岁哄得男孩跟他滚床单，身边人走马灯似的二十五了没有过一个固定对象，可这样也架不住一群人上着赶着想做让浪子回头的那一个。作为滚完床单把十八岁的王俊凯踹下床的人易烊千玺只想对这些迷了眼的飞蛾问一句，何必。
他是烦王俊凯的，这人就像根长在他手上的倒刺，又痒又烦，撕扯起来又痛。
他烦王俊凯的笑，烦他毫不吝啬的对所有人笑，烦王俊凯的脸，烦他脸上那双眼睛。易烊千玺这么多年画过的人不计其数，高矮胖瘦美丑穿不穿衣服都对他毫无影响，只有画王俊凯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像能把人烧出洞似的，看得他浑身燥热。
对王俊凯的感觉就是从烦和燥起始，烦燥却上瘾，欲罢不能，难以自拔。
王俊凯正睡得昏天黑地，经纪人一个电话把他吵醒，几个小时后就被塞进了飞往法兰西的飞机，去给某个时装品牌拍春夏新款。
外景拍了一天下来冻得够呛，王俊凯缩在酒店被窝里思考，他王俊凯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走遍世界只靠hi和buy，当模特又挣不了几个钱天天锻炼加挨饿到底图啥。
王俊凯揉了一把脸，想他大概就像个求偶的孔雀，抖着羽毛只为了能吸引谁来看一眼——也不知道天天带去易烊千玺家的杂志写真广告单他看了没。
他知道易烊千玺讨厌他，他又不是傻瓜，所以他谨慎地保持着距离。他当然希望被爱，如果不能，那么被关心，不被关心，那就被鄙夷，被讨厌，都可以。他渴望获得易烊千玺的任何感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所以他无法忍受易烊千玺一次又一次地在聚会上出现在杜棠身边，却从不分给他一点注意。
这天杜棠不知道上哪搞到了烟花燃放许可，叫了一群人大晚上跑到郊区河边看他放烟花——看来这货是打定主意要玩一把校园师生恋的戏码，放烟花这种桥段都来了。
人说黑暗中焰火下最适合告白，因为人人都望向耀眼美丽的焰火，有情人却更想看对方的脸。王俊凯仰着头看了半晌，一转脸，就撞进易烊千玺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易烊千玺也不躲不闪，瞳中映着闪烁的焰火，读不出情绪。
王俊凯笑嘻嘻地晃悠到他旁边，“是不是觉得我比烟花好看。”
“自恋狂。”易烊千玺翻了个白眼。
王俊凯完全不受打击，“等到夏天要不要去日本看花火大会——”
“易老师，”杜棠捏着朵八成是河边刚摘来的小白花凑过来，“你看。”
装什么小白花呢，王俊凯踢了一脚草皮，想把杜棠踢上天炸成烟花。
又在第二天看到杜棠发来的照片更加咬牙切齿。
那是幅速写，画的杜棠。王俊凯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杜棠这货居然上半身还裸着，这种身材也不知道谁给他勇气脱的。杜棠发完了照片，又开始描述昨天，说易老师从抽屉里拿速写本的时候他看见安全套了，可能是在暗示什么。
看了这话王俊凯简直想把手机捏碎——好你妈个杜棠，还登堂入室了。
他知道易烊千玺有很多画过的模特，其中还有几个关系不错，但这是第一回他亲眼看着别人去接近易烊千玺，甚至还自虐一般事无巨细地盘问进展。随着杜棠的发言越来越露骨，王俊凯控制不住地去想象那些糟糕的场景，感觉像是有一只手从喉咙直伸进他的胃里翻搅。
终于他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喉咙剧痛，水池里一堆白的绿的。他不记得吐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什么，大概是白煮鸡胸西兰花，反正每天都是这些。
易烊千玺回家的时候天刚黑，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茶几上放着桶肯德基，王俊凯捧着杯可乐在看电影，侧脸轮廓被阴影勾勒得深刻清晰。
他在王俊凯旁边坐下，弯腰拉开茶几抽屉，手在速写本上停了一下，拿起了安全套和润滑剂。
“你还挺着急。”王俊凯瞥了他一眼，喝光了杯里的最后一点可乐。
易烊千玺直起身子把抽屉踢回去，“为你着想，早点搞完你可以早点走。”
王俊凯关上了电视，整个房间又暗了几分，落地窗框住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和他逆光的黑影，像是幅印象派油画。
可乐杯砸进垃圾桶，易烊千玺后背撞在沙发靠背上发出一声闷响，略微仰起下巴接住落下来的吻。王俊凯的嘴唇有些潮湿，带着点可乐的甜味，易烊千玺手指搭上他的后颈想要加深这个吻，王俊凯却忽然后退了。
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易烊千玺看见王俊凯松开衬衣上的领带抽出来。
“你能闭上眼睛吗。”他手上领带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易烊千玺咬了咬舌尖，希望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脸红，“好。”
微凉的丝绸覆上眼睛，王俊凯的手绕到他脑后打了个结，易烊千玺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等待着未知的下一步动作。
一双温热的手伸进衣服，沿着侧腰抚摸到胸前揉搓，快感混合着轻微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喘出声。忽然那双手离开了他的皮肤，掀起了他卫衣的下摆。
“咬着。”王俊凯把那截有些粗糙的布料按在易烊千玺唇边，看着他犹豫地张开嘴，微微露出一点牙齿咬住，埋下头去舔他已经被搓得硬起来的乳尖。
易烊千玺咬紧了嘴里的衣服。他的锁骨被王俊凯的头发摩擦得发痒，胸前被舔得一片湿漉漉，唾液在刺激下大量地分泌，从嘴角垂落下来。王俊凯吮吸撩拨着他身上的敏感点，解开他的裤子脱下，涂满润滑的手握住他轻柔地撸动。
这种不紧不慢的做法让易烊千玺难以忍耐，勾住王俊凯的腰主动往他手上蹭，松开咬着的衣摆低下头急切地寻找他的嘴唇，被偏头躲开。易烊千玺慌张地抬起手想要扯下领带，突然整个人被翻了过去趴在沙发靠背上，一根手指从后面捅了进来。
他们很少做后入，因此感觉来得很快。易烊千玺跪着的双腿因为后穴里激烈的搅动止不住地颤抖，垂下手急促混乱地抚慰自己的阴茎，期待着更多的侵犯。忽然感觉到身后温度的远离，易烊千玺反手想要抓住抓了个空，几乎是带了点哭腔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王俊凯重新搂住了易烊千玺，手掌在他小腹玩耍似的揉捏，“就是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什么想法。”易烊千玺喘息着摸到他滚烫的性器，挤进自己滑腻的臀缝间。
“我想让你只看着我，”王俊凯拨开易烊千玺的手，轻轻吻在他耳后，“又想让你不只是看着我。”
“你要求还真多。”易烊千玺不满地啧了一声。
“所以说是不切实际。”王俊凯咬住他的耳垂，挺腰狠狠顶进去，“杜棠昨天来你家了。”
易烊千玺让他顶得闷哼出声，“嗯。”
胸前的一点被恶意地揪住，“他摸过你吗，”侧颈传来一阵疼痛，“他咬过你吗，”疼痛处感觉到一片濡湿，“他舔过你吗。”还没来得及回答，下巴就被掰过去，嘴唇被强硬地撬开，舌头被纠缠住吮吸到发麻才放开，“他吻过你吗。”
好不容易找回呼吸，易烊千玺大口喘着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他操过你吗。”王俊凯掐住他的胯，凶狠地干进那个又湿又紧的小口，质问他仿佛他真的属于自己，“他像我这样操过你吗。”
刺激的快感和受辱的委屈使易烊千玺闭紧了眼睛，眼角泪水在领带上沁出深色的痕迹，他的手指试图扣紧沙发稳住身体，又在不断的撞击下一次次地松开。
太深了，太用力了，皮肤拍打的清脆响声和屁股里摩擦出的粘腻水声听得他脸红耳热，绷到极限的前端在王俊凯粗鲁的抚摸下射了出来，他呜呜咽咽地垂头抵在沙发上。
看见易烊千玺这副样子，王俊凯停下了动作，亲吻上他泛着粉色的后颈，几乎是叹息着说，“对不起，我不问了。”
接下来的交合缓慢而又温柔，王俊凯掌握着他，也照顾着他。绵长的高潮之后，易烊千玺靠在王俊凯的肩膀上，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你刚刚所有问题的回答都是没有。”
“嗯。”王俊凯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答案，把安全套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但是他会的。”
易烊千玺拉下了领带，瞪他一眼，“不要让我在刚跟你做完之后想这么恶心的画面。”
“恶心吗。”王俊凯抱着他转过来，后背靠上沙发展开腿抻了抻，脚跟落在地上，“你不是还给他画画了吗。”
“只是因为我喜欢收集不同的画画对象。”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匀称修长的腿，心不在焉地说，“不过对我来说他是画过一次就不想再画的那种。”
王俊凯仰起头枕在沙发靠背上，“那你倒是画了我很多次。”
易烊千玺视线沿着他凌乱的衬衣往上，停留在舒展的脖颈。他的喉结震动着，“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呢。”
王俊凯转过头，白而冰冷的月光映在他半张脸上，神情有些无助的迷茫。
眼神对视上的瞬间易烊千玺产生了一阵心悸，在铺天盖地的夏日阳光下第一次见到王俊凯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那时他就像是看见了波提切利笔下金色的维纳斯，他们一样美貌得炫目，一样在众人的热情拥簇下，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忧郁茫然。
“你是维纳斯。”
脱口而出之后易烊千玺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扭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维纳斯是天空之神的生殖器被丢进海里诞生的，我说你是个行走的生殖器。”
王俊凯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一个有些失落的笑，“艺术家连骂人都这么艺术。”他把头转回去，看着天花板，“差点以为你喜欢我呢。”
易烊千玺又感觉到一阵烦燥，从他身上下来，弯腰捡起裤子。
王俊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显得疲惫而沮丧，“今天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能重新选择的话，易烊千玺绝对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回头看王俊凯，如果不被那双眼睛看着，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留下来”这种话。
被压在落地窗前又一次从后面操进去，易烊千玺呼出的灼热气息扑在面前的玻璃上，凝成模糊不清的雾。
王俊凯伸手抹开，抬起易烊千玺的头，“看星星。”
“看你妈的星星啊。”易烊千玺气得脖子都疼。
——王俊凯这人果然烦人。
“我妈还真有颗星星，我爸送她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王俊凯下巴搁易烊千玺肩膀上说话，吹得他耳朵痒，“她跟我说二十五岁谈恋爱能一辈子，我也二十五了，你跟我谈恋爱吗。”
“不谈。”易烊千玺戳着王俊凯的额头把他怼回去。
——特别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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