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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确定自己有多爱一个人?

宋云哲整理了一下尖顶帽下蓬蓬的红色假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舞台上那个抱着吉他的人。

比起大多数留着油腻披肩长发,耳钉纹身样样不缺的所谓乐队主唱来说,这个人实在干净得和他的名字一样——李想。

他是大多数少女梦中的那一款,修长的身材,好看的眉眼,唱爵士他温柔深情,唱摇滚他狂野热情。从舞台上下来他又完完全全是个别人家的好孩子,讲一口从小留洋学来的英文,笑出八颗牙齿,甜得像你小时候糖盒里舍不得吃掉的最后一颗糖。

但宋云哲知道这都是假的,作为一个合格的stalker他知道李想不像他的名字那样积极向上。

他和那些看上去凶神恶煞实际上迷茫无措的所谓摇滚青年不同。那些人狂躁地试图通过在身上各个部位穿孔以及刻印图案来证明自己肉身存在,而李想对那些歌词里嘶吼出来的,所谓人生所谓意义毫不在乎。

他不想劳神费力去找存在感,他随心所欲得像是一只随时都会飞走的蝴蝶,轻浮而美丽,抛弃离开对他不是罪名。

他只会偶然在哪朵花上停留一刻,那之后所有的幻想都是这朵花做的寂寞白日梦。

可总有人,甘愿做梦。

歌唱到最后一首,台下的姑娘小伙们已经舞得神经错乱。

今天是酒吧的万圣化妆派对,一群小丑丧尸大南瓜在四处乱扫的彩灯下蹦跶,像部粗制滥造群众演员还嗑药的廉价鬼片。如果真有这么一位脑子进水的导演,他或许会选一脸烟熏妆扮女巫的宋云哲当这部鬼片里的清纯女主角。

配合万圣节的氛围李想披了件德古拉的长袍,戴着个银色的耳夹。他脸上没画任何夸张奇怪的妆,只在右眼下贴了一颗星星,射灯扫过那张小小的亮片反出闪烁的光,像是发出讯号的灯塔。

宋云哲在人群的海浪里向这座灯塔缓慢靠近,直到紧挨着舞台。

这个位置不算很好,旁边就是一台音响,贝斯吉他鼓点隆隆地从音响碾进鼓膜,李想突然拔高的声音沿着这铺好的路,一举击中他的心脏。

这一刻宋云哲确定自己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爱李想。

高音利落收尾,李想扯下耳夹往人群里一抛,宋云哲盯着那抹银光被一只涂满黑色指甲油的僵尸女孩抓在手心。

他知道李想从不安可,在人们疯狂呼喊祈求李想再次登台的时候他悄悄挤过去,从女孩手里摸走了那个耳夹。

论小偷小摸宋云哲是惯犯了,北京城哪家酒吧他没去做过佛爷。在那些人浸泡在音乐和酒里摇头晃脑挥霍人生的时候,宋云哲认为从他们口袋里顺点小玩意实在算不得什么。

毕竟他们连人生都可以挥霍么。

这么多年宋云哲就失手过一回。

那天他被台上歌手一个突然的黑嗓嘶吼晃了神,捏人钱包的手一滞,就被揪住了胳膊。

“操你妈!敢偷老子!”

反应过来宋云哲想他今天可能注定要折在这儿了。

准是打进门起就被这歌手迷了道,稀里糊涂居然找了个一身腱子肉的粗糙壮汉下手,这种人穷得像狗脾气臭得像狗拉的屎,抓住宋云哲就不撒手,眼瞅着他吵吵嚷嚷引来了店老板注意,宋云哲两眼一闭。

得,再老道的佛爷还是得进炮儿局。

他们这儿正扯着皮舞台上闹哄哄的乐器响声停了,那歌手一把嗓子沉沉压过来,“我唱歌,你们干什么呢?”

宋云哲睁眼,就那么一眼,和所有电影里的主人公溺毙在无聊爱情中那一眼一样,他看见了李想。

白衣的主唱从舞台上跳下来,像一束光像一道雷霆劈砍下来,人群散开如同摩西面前分开的海,鼓手还装逼的给他敲节奏。

咚,咚,咚,和心脏一同鼓动。

“这我弟,他有盗窃癖,我替他跟您道个歉,别计较。”

李想动作熟练地揽人肩膀,壮汉一秒变痴汉。

“我怎么能跟想哥的人计较,叨扰您唱歌,我的错我的错。”

想哥的人乖乖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打发了壮汉李想凑他耳边吹气。

“弟弟,一会儿记得在门口等哥哥啊。”

尾音上扬,勾勒出蛊惑的形状。

直听得他身子麻了半边。

那时候他以为李想就是他宋紫霞的意中人是他的盖世英雄,直到被扒光了衣服操进床里还在做着什么飘着七色云彩的美梦。

结果意中人埋在他颈间啧了一声,雏儿操起来就是没劲。

呼啦一下七色云彩统统散尽,明晃晃毒辣的太阳下他赤身裸体,羞耻感燎得他浑身刺痛。

“好歹给点儿反应,啊?”

李想还在给这份羞耻的火焰添柴。

他能给什么反应,生涩的后穴被强硬挤开,从尾椎窜上来的只有钉穿了骨头似的痛。

总不能老实喊疼吧,就算他是个雏儿也知道床上喊疼多煞风景。

不知道在哪份三流情感读物上看过一句话,疼痛会让人记住。宋云哲在心里又苦又涩地想我是记住你了,你呢。

李想说宝贝儿放松点,你夹得我疼。

最后还是没做下去。

李想拉着宋云哲的手给自己撸出来。性器摩擦得他掌心发麻,浓稠精液射了满手,沿着指缝流下来。

互相解决完宋云哲仰面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天花板有一块鼓起来的墙皮,他想着拿棍儿去捅应该会碎成些粉末悉悉索索掉下来。

李想嚼着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泡泡糖穿衣服。人家都是事后吸烟,他倒有创意,吹泡泡。

宋云哲歪头看他把那个颜色介于粉色和白色之间的泡泡吹破,嘭,关上门走了。

反正不想动也没精神动,宋云哲把手上的东西胡乱抹在床单一角,翻过身打算就地睡觉。

没躺一会听见钥匙的声音,这老式旅馆还在用钥匙。把手咔哒一转门吱呀打开,他的盖世英雄拿着一盒润滑剂又回来了。

宋云哲想我这是不是已经睡着开始做梦了。

可梦会有这样真实到心惊胆战的程度吗?

温凉的液体从穴口挤入,长指探进去草草涂抹开。李想把他翻了个面,还不忘科普知识。

“第一次从后面比较方便。”

宋云哲不明白李想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操一个操起来没劲的雏儿,顺从地被他摆成跪趴的姿势,埋进枕头。

李想随便扩张几下就插了进来,有了润滑他进入得比之前畅快,顶得宋云哲吸了一口气,枕头里旧棉絮和灰尘的气味吸了一鼻子。

就是在这个时候,宋云哲很不合时宜地想打喷嚏。

但他知道不能扫人的兴,憋得眼眶红了一圈。呛了灰尘的鼻子和被塞满的后穴同时用疼和痒来折磨他,生理性泪水涌上来。

他想起刚刚看见的那块墙皮。现世报来得如此快,他只是肖想了一下,现在被捅得悉悉索索的就变成了他。

他被李想圈在怀里,后面被肏得湿嗒嗒,前面也被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摸得湿嗒嗒,李想抱着他就像在舞台上抱着吉他。

宋云哲此时才意识到这位主唱拨动吉他的动作有多色情,不只这样,他还在顶胯。

李想伏在他背上,舌尖舔过敏感的耳后和脖颈,宋云哲颤栗得像艘没一处不在渗水的船,摇摆着挣扎在欲望组成的海中。

高潮来临时他短促地呻吟出声,听见了李想低低的笑声。

“再叫一声儿呗?”

宋云哲给他的回答是一连串喷嚏,他甚至感觉李想堵在他身体里那根滚烫的东西因为这串喷嚏滑了出去。

他的穴口湿泞如同雨季的丰润丛林,喉咙口却承载了一整个旱季的干燥沙漠,他失语了。

李想又在他耳边笑,怎么有人这样会迷惑人心,笑声都像是大提琴在奏鸣。

饶了我吧,宋云哲想,我只是个雏儿,不知道该怎样退却面对意中人时的羞耻,不敢在打完喷嚏后看他的脸。

然后他就被李想翻了过来,随意得像是翻动锅里的一条鱼。李想的手上沾着他刚射出的精液,粘腻地折过他蒙了一层薄汗的腿,毫不费力地重新顶进那个已经被干得熟软的小口。

顶到底的时候宋云哲哼了一声咬住嘴唇,李想俯身吻他,抽插起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只是欲中一份小调剂,宋云哲拿出了十份的情回应。

他变成了一个小时之前李想叼在嘴上的泡泡糖,粉粉白白,颤悠悠的,嘭地炸开。

宋云哲的皮肤敏感,一场性事下来煽情的指痕遍布全身。大腿和腰侧尤甚,脖子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啃出来的齿痕。

身上打着情色的烙印,偏偏一双眼睛清纯羞涩,把人最无耻的凌虐欲都激发彻底。

李想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他掐住宋云哲的腰,又一次把他压在了床上。

如果这场邂逅是一个蹩脚小说家写出来的故事,那多半会糟糕收场。

而它的收场也的确糟糕,早上宋云哲浑身酸痛地醒来,发现李想已经走了。

大片体液干涸在皮肤上像枯水期河床上的白色盐碱,私处随着起身的动作扯动出一丝隐秘的疼。

所幸李想戴了套,清理起来还不至于太过麻烦。

宋云哲跪在淋浴间的地上,手指探进自己的后穴。

淋浴间角落的橡胶上有一块深色的霉,像一只眼睛,在宋云哲抖动的瞳孔里逐渐涣散。

他呻吟出声,靠自己指奸自己。

是这样吗?他问想像中那个在后面用力操干他的人,你想听我这样叫吗?

后穴被捣弄得分泌出肠液,前端也在刺激下渐渐抬头,宋云哲低下额头抵在淋浴间的冰凉瓷砖上,模仿李想昨天的手法撸动起来。

前后交替传来的快感拧成一股绳,将宋云哲的意识绞成碎片,他忘乎所以地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在狭小的淋浴间回荡。

他想象着李想操进他的身体,确定自己比李想操过的所有人都爱他。

发泄过后宋云哲扶着墙站起来扭开花洒,灵魂出窍般等着兜头淋下的水由冷变热,摘下花洒对准角落那块霉斑冲洗。

可那块污渍顽固得像个不肯拆迁的钉子户,宋云哲因为寒冷打了个喷嚏,重新把花洒挂起来。

清洗完之后他光着身子照浴室的镜子,昨夜鲜红的情欲痕迹已经暗沉下来,他脑子里昏昏沉沉,像是在还做梦。

打听李想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宋云哲没两天就混进了他的学校。

李想读哲学,这又给他少女梦里人的飘渺美好形象添了一笔。

想想一个白衬衣的大男孩,和你在月亮下谈黑格尔,哪怕你分不清黑格尔和腾格尔,也不妨碍他用那些似是而非的句子把你迷得七荤八素。

宋云哲头一回像个普通大学生一样坐在大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少女梦里的白衬衣男孩儿李想趴在他前面两排的桌子上睡觉,在康德的熏陶中从头到尾没醒过一次。

他清瘦的颈后伏着骨节,像一条柔和山脉,蜿蜒隐没在衬衣后领,让人忍不住想拉开看一眼这条山脉最终停在了哪里。

下课铃声响起,李想惊得一个激灵,山脉扬起来成了引颈的天鹅,又让人想拿笔沿这曲线描摹。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和这幅优雅的画面十分不搭。

“卧槽下课了丫还逼逼什么呢?一会儿我还有事儿。”

刚睡醒的人控制不太好音量,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一阵压低了的笑声。讲台上背对大家的光头老教授咔嚓捏断手中粉笔,如果这是部漫画,此刻他的额角应该会出现那个象征愤怒的井字图样。

“丫今儿就给我在这儿老老实实坐着。”

看来教授虽然被哲学熏陶掉了头发,脾气可没熏陶掉。

宋云哲笑得眉目舒展,旁边的姑娘偷偷看了他一眼,戳戳邻座花痴得冒鼻涕泡的闺蜜。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比想哥还靓的仔。”

闺蜜吸了吸鼻涕泡瞪眼。

“胡说,想哥是我们全四九城最靓的仔。”

于是宋云哲的眉目更舒展,笑意也更深。他想原来普通大学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吗,比我们职校那些穿牛鼻环的铁扇公主可爱多了。

好青春啊,青春好。

他就这样借着偷窥李想的名义,走进名为青春的风里,双肩包老老实实背两条背带,嘴里嚼着偷来的泡泡糖,水果味儿的。

宋云哲想起来他也是看过正经文学读物的,小学的时候流动图书角有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他在这本硬壳的诗集里读到,阴影戴上她的面纱,踏着悄无声息的爱的步伐,秘密地,温顺地追随着光。

他想,李想就是那道光呀。

宋云哲是个泥巴里长大的下三路小混混,生活给他的一直太少。

而爱,只有爱这种东西,红男绿女,三教九流,人人都可以有。对于生活在糟糕世界里糟糕透顶的他来说,爱上李想这件事无异于某种拯救神迹。

他没有读过毛姆,所以他不能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

他只是像一个卑微的影子,踏着悄无声息的步伐,秘密地,温顺地追随着李想。

爱竟然能让stalker显得如此理直气壮。

“嗨,借个火。”

这声音的出现就像是黑夜里突然擦亮的火柴,宋云哲立刻反应过来是谁,同时谴责自己作为stalker的失格。

但是合格的那部分提醒他,李想不抽烟,所以他现在很危险。

红发小女巫背对着德古拉摇摇头,准备往前走,肩上小挎包被一把扯住,他一个趔趄,包就到了李想手里。

这会儿宋云哲不得不转过身,低头压了压尖顶帽,地面上有一大团酒液浸透的深色水渍,散着几片没扫干净的玻璃渣。

今天他特地叫同班的小太妹给他化了个大烟熏,他有信心李想认不出他,又或者他其实就是多虑,李想根本就不记得他。

他在宽宽的帽檐下偷偷抬眼,看李想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挎包拉链,像拎一只神奇动物里的嗅嗅一样倒过来甩动,而挎包也不负期待的像一只嗅嗅一样丁零当啷掉出来一堆大大小小的玩意儿。

卷边的绅士礼帽,光滑的丝绸领带,橙色的毛巾,食堂的饭卡,甚至还有一支兰蔻的粉底棒。

李想有个坊间传说,每次他唱嗨了往台下扔东西,捡到的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找他春宵一度,童叟除外。

地上倒出来的这一堆,全是他扔过的东西。

李想拎着那个小挎包又抖了抖,手往宋云哲面前一伸。

“今天的呢?”

宋云哲低着头,像淘气的小孩在老师的威严下伸出沾了泥的小拳头一样伸出手,翻过来摊开手心。

今天李想扔的那个银白色金属耳夹沾了些汗,安稳的在路灯下闪着光。

李想却没拿那个耳夹,轻笑了一声。

“今儿聊起来还说怎么最近没人拿东西来找我了,你拿这些做什么?”

宋云哲头埋得更低,试图把嗓子掐回变声期以前。

“我是个骨肉皮。”

骨肉皮是个舶来词,音译的groupie, 指的是那些追求和各种歌手,作家,或者运动员之类知名人物发生肉体关系的追星族。

李想嗤一声笑了。

“妹妹你骗谁呢,骨肉皮这是带贬义的,我见过的姑娘没人会自称骨肉皮。”

他拿起那个耳夹,小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宋云哲手心。

“人都管自己叫果儿。”

宋云哲的手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进衣袖。

“那,那我就是果儿。”

李想勾住他尖削的下巴往上一抬。

“哟,还是个尖果儿呢,漂亮妹妹,又或者,盗窃癖弟弟?”

宋云哲喉结紧张地滚动,心里像点了根炮仗,几乎想就地窜天。

李想凑近他,说话的气流带着水果甜味,八成是刚刚又在嚼泡泡糖。

“你囤这么多,是想跟我春宵几度呀?”

墙上一盏昏黄壁灯发出半死不活的浑浊光线,李想岔着腿大咧咧坐在床头,宋云哲埋在他的双腿间,伸出舌头去舔他半硬的性器。

小女巫的尖顶帽随着他的动作磨蹭李想的大腿内侧,被李想摘掉随手一扔。

红色蓬蓬的卷发在摘帽子的静电作用下炸开,他把手绕到宋云哲颈后,像解开姑娘的蕾丝胸衣一样温柔地去解他的假发扣。

现在那头耀眼的红色也被丢在了看不出颜色的地毯上,汗湿的头发垂在宋云哲额前,他鼓起勇气将那根炙热的东西含进嘴里。

李想唔了一声,捧着宋云哲的下巴往前拉,拇指抹过宋云哲化开的唇蜜,在他侧脸上留下一条晶亮的粉色。

这一拉几乎顶在了嗓子眼,宋云哲的口腔里被李想充满,牙齿和舌头动也不敢动,只能生涩地做出吮吸和吞咽的动作。

“嗯……够了。”

李想按着他的肩膀往后一推,宋云哲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

“自己扩张好,坐上来。”

稍微一想那个场景,宋云哲整个人从脖颈红到耳根,支支吾吾地小声拒绝。

“那天早上,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淋浴间里眼睛一样的霉菌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宋云哲不知道该抬头看他,还是该低头跑路。

“看你做那么欢,没忍心打扰。”

李想笑了两声,手里转着一支润滑剂,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所以现在,做给我看。”

脑子里的弦已经被羞耻感灼烧得根根崩断,宋云哲机械性地抬起头。

“先脱衣服。”

宋云哲听话地跪坐在自己腿上,脱下黑色套头针织衫的时候蹭花了脸上的妆。

我现在一定很丑,他想,并且不明白为什么眼泪像开闸泄洪一样往下淌。

李想放下润滑剂搁在床上,抬手胡乱地给他擦脸。

“你怎么能出这么多水啊。”

这话里的下流意味把宋云哲彻底地击垮,他抽噎着立起身,拉开小短裙的拉链。

短到遮不住膝盖的裙子顺着大腿落下来,像一朵死于非命的黑色大丽花。

李想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飙了句英文。

“Oh my holy shit. ”

裙下的是吊带丝袜,而且,没有内裤。

他抬手勾起吊带袜的边,松开,黑的弹力带轻抽在宋云哲白的腿上,留下红的痕。

宋云哲哭得更厉害了。

他所有的不堪都被看光,又一次在他的意中人面前赤身裸体。

他哭着弯下腰,把润滑挤在手上,伸进他毫无遮挡的后穴扩张。

李想等不到他弄完就把他搂进怀里,托起他的屁股,顶了进去。

黑色丝袜裹着少年人纤瘦而肌理分明的小腿,柔若无骨地盘绕在李想的腰上。

宋云哲被操得睫毛都在发抖,一滴汗颤巍巍的挂在上面,与李想的嘴唇近在咫尺,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重力让他被进入到从未有过的深处,每一次交合都发出粘腻暧昧的水声,像是扎坏了的杯装饮料,满涨的液体只需要轻轻一捏就从开口边缘涌出来。

李想喘息着说,你叫两声。

思维早已搅成一团浆糊,全部的感知都集中在被抽插的后穴上,宋云哲毫无羞耻心地哼哼唧唧呻吟起来。

李想掐着他臀瓣的手更加用力,顶弄得越发狠和快。快感在棉花糖做的欲望里软软地颠簸,宋云哲被他的意中人高高抛起,又被他的英雄稳稳接在了怀里。

那滴汗晃悠着落在了李想的下唇,他吐舌舔掉,吻上宋云哲的眼睛。

现在他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严丝合缝,再也没有距离。

城市的雾霾把夜空涂成泥灰色,李想站在窗台边嚼泡泡糖,月亮的尾巴勾起他一撮头发。

兴许是刚刚做得太爽无意识给揪的,宋云哲靠在床头,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十月底的天已经有些凉,李想光着身子在窗边站不住,又缩回床上搂着宋云哲。

“我刚刚在想,你喘起来就比别人叫的好听了,没想到叫的比喘的更好听。”

宋云哲红着脸想他还以为学哲学的大学生能在月亮下说些什么漂亮情话呢,结果还是这些下里巴人的腌臜玩意。

“不过你,手活儿也不行,口活儿也不行,背地里浪得没边儿上了床又三贞九烈的,麻烦死了。”

一边说一边还在人身上乱摸,活脱脱诠释了什么叫做口是心非。

李想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孙悟空遇上了银角大王的葫芦,你把口儿对准了我叫一声,我只能乖乖钻进你身体里。”

到底还是文化人,说个荤话能气的吴承恩老师爬起来朝他脑门儿上扔粉笔头。

宋云哲忍不住笑,李想心有不甘地拿手戳他的腰。

“你也是,为什么老偷偷跟着我?有话不能当面说吗?搞得我每次看见你也好紧张,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和你说话。”

宋云哲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像有一百只鸟同时在振翅。

看啊,他明亮的眼睛在看着我,他脸上挂着的汗是为我流的,他的嘴唇刚刚亲吻过我,现在又拿一些话挠得我心痒痒。

宋云哲终于确定,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爱李想。

他顶着一张无比滑稽的花猫脸,表情却严肃认真。

“我好喜欢你,可你是一只注定会飞走的蝴蝶。”

李想抚摸过宋云哲被眼泪糊了一脸的妆,食指蹭了点黑色的眼影,在他手掌上画了只蝴蝶。

“那么现在这只蝴蝶,在你手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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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有 3 条评论

  1. “我画在你手掌上的蝴蝶 飞走了吗”

  2. 绝了 老师好会

  3. 来看看小女巫和玩咖大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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