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宝延翻车了,各种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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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 update
回去之后,他们分了房间睡。半个晚上刘北山都在床上烙煎饼似的翻,满脑子都是宝延,贴着他耳朵说话,摸他的头发。
之前宝延摸他头,他只觉得被当宠物似的捉弄,而今天的感觉好不一样,微凉的手指在头发里来回地摩挲,摸得他从头顶开始起电,肩膀到后背都酥酥的麻。
虽然用了抑制剂,到底还是发情期,轻轻一勾就能引燃欲望。刘北山咬着手指给自己解决了一次,闭上眼愤愤地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进被子里,只剩一点头发尖在外面。
闷到不知几点才勉强睡着,没多久刘北山在闹钟声里一身汗地醒来,浑浑噩噩下楼准备去倒点水把早上的抑制剂喝了,居然在厨房碰上了宝延。
他在灶台前做饭,黑色铸铁锅里摊着张黄澄澄的煎饼,散发出面粉和鸡蛋的香气。
“早。”宝延颠锅翻了个面,清晨的光照在他柔软服帖的头发上,像绸缎一样。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喝了不少酒之后还能这么一大早就清清爽爽地出现在厨房,相比之下满眼红血丝的刘北山看上去更像是宿醉醒来。
打量了他一眼,宝延微笑,“不舒服吗。”
未得到完全疏解的欲望忽地又烧起来。刘北山粗声粗气地说了句没有,端起水壶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昨晚宝延的话让他害怕了。
他打定主意就当做个代孕,早日退出,成全那一对天作之合,可宝延却偏要逼他交出真心。
他的真心或许不值几钱,但是他身上为数不多能由自己做主的东西了,他不想给。
然而他表面像个石块一样硬邦邦,内心住着的大概是个还会呛奶的小孩,遇上无法应对的场景只会呲牙咧嘴,撑起个纸老虎的架子。
怕什么往往就越会来什么,之后的几天宝延一直住在公寓里,甚至还承包了早晚餐,不过好在他早出晚归,不至于碰面太多。
刘北山不能理解这人明明忙成那样还要做饭的行为,只能归结于他家可能要进军餐饮行业。
倒是冰箱上每天更换的手写便利贴,可以撕下来给姜悠当签名了。
不管怎样,这个发情期刘北山过得相当憋屈,一回屋就被Alpha的信息素包围着,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自慰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理智和本能疯狂拉锯,锯得他脑子里火花带闪电。
熬过了发情期没有忍不住爬上宝延的床,刘北山觉得自己这个忍耐力,可以考个军校去当特种兵了。
本以为宝延就是住个几天看他难堪,却发现这人好像是真要在这安营扎寨,房间里渐渐的开始留下了另一个人存在的印记。刘北山想赶人走,可没有立场——毕竟他连这房子的房产证都没见过,只能想办法找茬。
于是某天早上宝延就在便利贴上看到了一行“你昨天回来太晚吵到我睡觉了”,他笑着提笔,在下面写了句“好的,我下次早点回来”,又在晚上见到一条“你怎么不干脆不回来!!!”——句末三个感叹号把纸条划出凹陷,写字人气急败坏的表情可以想见。
宝延被逗乐了,为了这份乐子,他愿意做出点牺牲,推掉一些并非必要的邀约,推不掉的就尽量早回来。
他原本也不是没事喜欢寻欢作乐的人,虽然有点爱玩但算得上洁身自好,这下有人占了他大部分兴趣,其他的便没什么意思了。
刘北山生日那天他还亲手烤了个蛋糕,一端出来那人瞪圆了眼睛眨了眨,耳朵尖嫣嫣地泛了红。他看得实在手痒,伸过去摸了摸。
刘北山没躲,也没拍开,嘴巴抿了半天,说了句,“无聊,我过生日就没吃过蛋糕。”
“我又没说这是给你过生日的,就是随便做的,不吃我就放冰箱了。”
第二天就看到蛋糕切了一块去,便利贴上还写了句,“我那个是你粉丝的朋友想吃你做的蛋糕”。
他捂着脸在冰箱前笑到肩膀发抖。
周围相熟的朋友都知道宝延是不婚主义,见他一天天跟妻管严似的往回跑,这天难得把他请出来又是频频看表,有人打趣,“野花见多了,养朵家花还挺新鲜是不是。”
宝延笑,“那哪是花,整个儿一仙人掌。”
“那么漂亮一Omega怎么能是仙人掌呢,那叫带刺的玫瑰。”那人说着还怪腔怪调的唱了起来,惹得大家一阵笑骂。
坐在他旁边的尹柯沉吟了半晌,问,“你是不准备离了?”
“暂时还没腻。”宝延晃着酒杯,冰块在杯壁间叮当响。
“我说什么来着,”尹柯翘起腿,淡淡地笑,“你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跟你可不一样。”宝延弯起嘴角。
冰箱上的便利贴每天换着,日子渐渐入了冬,这天刘北山看上面写着“晚上五点在楼下等我”。面无表情地撕掉,打开冰箱拿了盒牛奶。
到点他围了圈厚厚的围巾在路边等着,宝延开了辆车过来。如果是应酬的场合一般都会沾酒,来回都是司机开车,他自己开车应当是去他俩哪方的家一趟,刘北山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
上了车宝延却没说目的地,车越开越偏上了城郊的公路,望着公路旁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刘北山心里犯了嘀咕,想这位是终于没耐心了打算把他抛尸野外了?
忽然听见砰的一声,车身剧烈地抖动起来,他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宝延说,“系好安全带。”
系上安全带,刘北山问,“怎么了。”
“爆胎,刹车失灵。”话音刚落左边的路口冲出来一辆货车,伴随着一阵尖锐的摩擦声猛地撞了上来。刘北山抓紧了车门上的扶手,翻滚的车辆撞飞了护栏,从堤坝上一路滚下去掉进了河里。
冬季的河水冰冷刺骨,呛进鼻腔,刘北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在彻底被淹没之前解开安全带,从半开的车窗费力地爬出来,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宝延并没有出现。
深呼吸了一口,刘北山毫不犹豫地埋头再次扎进河水里。
据说冻伤和烫伤的感觉都是一样,因为不管烫还是冻,其实大脑只能感觉到疼。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瞬间宝延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火海,模模糊糊地想着,这次大概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河堤的草坪上,天边流动的云霞仿佛镀了金,太阳斜斜地洒在脸上,像是一双温柔的手。他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原来黄昏时候的天空这么美。
“醒了?”
他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刘北山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外套吸水太沉了,我扛你扛不上来就都扔水里了,别让我赔钱啊。”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冷。
“谢谢。”宝延坐起身。
这事儿谁干的一时不好锁定,不过八成跟王家那边有关。道上再怎么样还是有规矩,默认不会对无关的人下手。他爸那边的事情一直没让他入局,但在国外认识王家那位大公子的时候,宝延以幕后的方式跟他合作过一段时间,本来说等人回国接了班他就退出,看来在酒会上那次冲动的出手还是让他被查到了。
“这不是意外吧。”刘北山问,“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他没有再剪过头发,湿淋淋地垂下来,有些遮眼睛,宝延抬手撩起来,看着他躲闪开的眼睛,“你这么干净,没必要知道这些东西。”
“谁说的,”刘北山感觉被小瞧了,“我小时候的梦想还是当黑社会老大呢。”
宝延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可有点难度。不过我也算黑社会,你当我老大吧。”
“谁要当你老大。”刘北山翻了个白眼。
“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呗。”摸了摸他的头,宝延想收回手,却被刘北山反握住,展开手掌。
他的手很瘦,虎口和食指上覆着薄茧,掌心有几道凌乱的浅疤,生命线上横着一条泛白的疤痕尤其明显,摸起来凹凸不平,近看显得有些狰狞。
静静地看了一会,刘北山问,“疼吗。”
“忘了。都是小时候玩刀不小心划的。”
“划这么深,应该是很不愿意吧。”刘北山轻轻地说。
“还好,毕竟还是得有点防身的。”宝延又扯了一下,刘北山放开他的手,没有再说话。
“怕我了?”宝延看他。
刘北山摇了摇头。
宝延笑起来,“其实我们没那么心狠手辣,也都是正常人,说起来我第一次碰枪还是看我爸随手放桌子上,当成是话筒拿起来就去给我妈唱歌,把她吓得手忙脚乱的,我姐还笑我说,这真是用生命在唱歌。”
他说着比划得相当生动,刘北山没忍住扬了一下嘴角,接着宝延脸上一贯的笑模样消失了,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笑容重新挂上宝延的脸,“好像看到玫瑰花开了。”
烦燥地揉了揉头发,刘北山说,“神经病,大冬天哪来的玫瑰。”
“嗯。”宝延倾身靠近,刚刚被他抚摸过的右手捧起他的侧脸,拇指划过嘴角,“以后多笑一笑。”
“我又不是卖笑的。”刘北山拉下他的手,“赶紧回去吧,我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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