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一次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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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update
晚上刘北山让人接去了套新房子,在市中心一座公寓楼的高层,几百平的复式。
带他来的不知道是哪家的人,面无表情一身黑,详细地给他挨个介绍了房间,卧室客房画室书房杂七杂八一堆,甚至还有个婴儿房。
一楼的大客厅里摆了架九尺钢琴,对外是一整面落地窗,细长窗框把夜空整齐分割。
“这房子装修是太太亲自过目的,希望您二位喜欢,以后能把这当个家。”
客客气气地说完,那黑衣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只关门时轻轻闷响了一声。
想刘企业家那位生了一个Alpha能继承家业后就为了保持身材去绝育的太太,应该是不会有爱心为孩子——特别还是一个私生子——装修所谓的“家”。
而回忆起在家宴上见过的宝延母亲,刘北山连她当时有没有说过话都不记得。
“家”——他在落地窗前往下望去,发现这楼好高,他站在这,就像站在一个无法落地的玻璃囚笼。
楼下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无一与他相关。
住下之后刘北山恢复了上学时的三点一线,日子过得跟没结婚一样。每天工作的家政阿姨跟之前那个黑衣人似的来去无声,只有收拾干净的房间和厨房里的新鲜食物证明她来过。
至于那位新婚丈夫,就像他留下又逐渐褪去的情欲印迹一样,消失得如同点水而过的蜻蜓。
这时候刘北山明白了自己问的那句“怎么相处”为什么会让宝延一愣,大概在他们那种人看来联姻的相处,其实根本就是不用相处。
这种各自生活的感觉近似于自由了——只是近似,他们的名字依旧被一同印在结婚证书上,法律和利益,家庭与家庭的线编织成绳索将他们连结,无法视而不见。
刘北山还记着那个“合适的时机离婚”,或许这话就跟“这几天有事”一样只是随口一说并无定期,但他决心问清楚。
这场婚姻是趟单程列车,如果他不能及时找到下车的那一站,随着它承载得越来越多,这辈子怕是得在这轨道上一路驶向终点,永远无法自由。
不了解宝延的行程,也没他联系方式,刘北山只能暂时等。等了一个多星期,倒是先通过姜悠看到了他的结婚对象。
这天刘北山补完设计作业,坐在工作室里发了会儿呆,听见门吱嘎一响,姜悠探了个脑袋进来,“嗨,来蹭网了。”
这姑娘虽然牛皮糖似的皮厚又韧劲十足,到底明白分寸,知道宝延的结婚对象不是尹柯尽管有点遗憾,尊重人隐私就没再多问,只是偶尔打着不想回寝室的旗号来他工作室待一会儿。
刘北山一向不怎么关心她来做什么,点了下头拿出速写本画画。
不一会儿听见旁边传来音乐,接着,歌手开口的声音让他停住了笔,不由自主地往姜悠的手机屏幕上看去。
之前和宝延面对面的时候都是私下,刘北山从没见过他在舞台上的样子——是如此不同。
他在镜头的那一端站着,精心计算的光线和恰到好处的修饰让他显得遥远而疏离,哪怕摄像把距离拉近,也因为太过漂亮的长相而显出一种漫不经心,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游戏。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见他看过来,姜悠兴奋地说,“谁不说我们宝延大帅哥绝美,他的舞台简直是视觉和听觉上的盛宴,是路过的麻雀也要惊叹的程度。”
画面拉到观众席,刘北山收回了目光,“我看你像个麻雀。”
“哎等等等等,快看快看,是尹柯。”姜悠戳他一下,“啊啊啊好帅。”
刘北山僵硬了片刻,还是慢慢地把脸转过去。
他看时镜头正好给到特写,尹柯坐在一架立式钢琴前,修身的黑西装显得他身形纤长,白皙的十指轻快地在琴键上跳跃,嘴角微微上翘。
“呜呜呜呜,”姜悠捧着脸语无伦次,“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般配,我的cp怎么还不结婚,哦宝延结婚了,没关系他可以离的,我的cp一定要结婚,呜呜呜呜。”
刘北山没有说话,只是合上速写本,静静地看完了整首歌。
也是挺巧的,当天晚上刘北山就在公寓里见到了这位“路过麻雀都惊叹的”宝延本人。
十点多打完一局游戏他下楼想找东西吃,看到厨房开着灯,宝延正在冰箱前研究家政阿姨留下的便利贴,一身睡衣,头发半干,应该是刚洗完澡——这房子隔音效果是真的好。
见刘北山进来,他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指着便利贴上的一行字,“这个松茸干贝粥她说放在保温锅里,保温锅在哪啊。”
各自盛了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灰色保温锅在纸罩吊灯暖黄的光下飘出几缕热腾腾的烟,这场面几乎可以说是温馨了。
温馨到让刘北山想问的那个问题一时梗在了喉咙间。
没有舞台上炫目的灯光和化妆,他发现宝延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镜花水月了,甚至有几分真实的疲惫,青黑眼窝显示出了明显的睡眠不足。
打了个呵欠,宝延说,“你剪头发了。”
刘北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像只小刺猬。”他弯起嘴角。
“你——”刘北山还是问了,“当初说的合适的时机离婚,能给个准确的时间吗。”
“我想想,”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勺粥,宝延似乎更困了,“嗯,至少得等我们两家开始合作一段时间吧,看我爸的意向是想先投酒店,应该很快就会有合资的新公司……”
“这我不关心,你说点有用的。”
“你不关心这些,能关心下我吗,我都这么困了,你还问我问题。”宝延的声音略微沙哑,还带点调侃似的委屈,勾起一点笑意瞧着他。
这副样子让刘北山又有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相处”了。
“好了,不逗你了。”清了清嗓子,宝延把勺子放回碗里,“看你好像对标记有点抗拒,本来想晚点再说的。”
“说。”
“我的想法是生一个孩子。”宝延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解释,“要让合作的翘板稳定,两端都要放上一个筹码,现在是你和我,而如果生了孩子,有两家血缘的他会被放在正中间,我们就能出局。怀胎十个月,两家的关系和合作也会更加牢固,等到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协议离婚。”
道理很好懂,但刘北山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此前他从没想过孕育一个属于自己的后代,况且,怀孕意味着要被永久标记。
“关于标记,离婚之后去除标记以及后续调理的所有相关费用都由我来出,当然,不标记也有怀孕的可能,就是概率很低。”
刚才困顿疲惫的模样不复存在,宝延又是一贯游刃有余的从容神态了,“所以,你的想法是?”
“我……”刘北山看着面前还在冒着热气的粥。
他没想到气氛就这样急转直下——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像晚归的丈夫和等待的妻子一样坐在一起吃宵夜,现在所有关系和今后的走向就被划得一清二楚,冷冰冰摆上交易台。
很快他意识到,这是因为几分钟之前的温馨是假象,他们之间的温馨不管是以前,以后,都会是假象,只有利益是真实。
那么长痛不如短痛,刘北山咬了咬嘴唇,“……生吧。”
吻开始于客房的窗边。
柔顺的布料和纱帘遮遮掩掩,筛得月色暧昧朦胧,刘北山喘息着,继续把窗帘拉上,将窗外万家灯火与他们隔开。
他的后背被压在墙上,手指用力扣住了身上人的肩膀,显出泛白的关节来,不知是想抱紧还是想推开。
宝延的手揽上来,垫在了他后背和墙壁之间,清新的林木气息混合着玫瑰的清甜在房间里逐渐发酵升温。
“为什么要睡在客房。”宝延抵着他的额头。
“没有……为什么。”刘北山闭上眼睛,宝延的气息仿佛钻进了他皮下的每一寸血管,信息素已经挑起了他的欲望。
这就是Omega,他不甘又愤怒地想,听从于违背自由意志的生理反应,为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Alpha饥渴迫切地打开双腿。
宝延低下头,鼻尖擦过刘北山的侧脸吻上他发烫的耳朵,引起他不受控制的战栗。
刘北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搞快点。”
“正好,我也挺困的。”宝延笑了,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直接在这上你吧。”
还没反应过来宽松的睡裤就被扯掉,无声地落在地上,没有任何前戏,两根手指直接伸了进来。
Omega的身体生来就能够快速接受性事,几分钟之后呻吟便细碎地从鼻腔里漫出来,刘北山揪住宝延的衣领,忍不住抬起腿蹭他的腰。
透明粘腻的体液沿着腿根淌下来,宝延揽在他后背的手向下滑到腰上搂紧,一只手托起他的屁股,进入了他的身体。
闷哼了一声,刘北山微微仰起头大口呼吸,对面墙上黑沉沉的壁灯在眼前晃动。
忽然他被整个抱起来,腾空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绞紧了臀部,双手缠上宝延的脖颈。
抽插的力度骤然加重,一阵阵激烈的快感从尾椎上蹿升起来,强烈直接到仿佛不是通过大脑感受到的,整个身体似乎像盘旋在空中,每一根神经都彷徨叫嚣着,却落不到一处实地。
高潮来临时他觉得一片天旋地转,背后的墙离开了,有一瞬间他以为他要从这座透明高阁中狠狠地坠落下去,然而他安全地躺进了柔软的床褥里。
缓缓聚焦的视线中是宝延低垂的眼眸,不明的情绪在他的睫毛眼角流转,竟有几分近似于沉迷。
感觉到不满足的焦躁,刘北山气势汹汹地瞪他,“你还做不做了。”
于是那些情绪像轻浅的水纹一样散开消失,宝延没有回答,只是抓着刘北山的肩膀把他翻过身。
充实感再度把他填满,刘北山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呼吸不畅,眼前一片星星点点。
腰被紧紧地掐着,指尖似乎都陷进皮肤里,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清新气味包裹住了他,他艰难地喘着气,感受着身上人一下又一下撞进来的力道,生理性的泪水溢满双眼,在枕头上沁开一片水痕。
宝延拉下刘北山的衣领,舌尖舔上后颈散发出甜香的腺体,酥麻的痒意让他颤抖起来。
预想中的刺痛却迟迟没有到来,柔软的嘴唇摩挲过后颈,温热的舌头在腺体上打着圈,轻轻一吸,奇异的快感让刘北山叫出了声,“啊……你……”
指尖从脖颈流连到锁骨,宝延继续身下顶弄的动作,尖尖的虎牙似有似无地刮过腺体,每次触碰都像是带起一道电流。
终于刘北山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来捏住宝延的下巴,“你搞什么。”眼神语气是发狠,手劲却软绵绵得好似小猫挠痒痒。
宝延眯起眼睛笑,埋头去吻他,把他一肚子的骂人话压了回去。
刘北山的后颈被舔得湿漉漉的,屁股也被操得湿漉漉的,嘴唇和呼吸统统被攫取,整个人都像是被攥住。
牙齿咬上后颈的瞬间他射了出来,脑中一片空白,眼泪疯狂地流了满脸。
直到耳边传来低轻的声音,所有的神智才恢复过来。
“今天就算了。” 宝延把他翻过身来,一口咬在肩膀上,拉开他的大腿重新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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