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一位“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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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update
这是他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清醒状态下和宝延的第一个吻——意识到这一点的刘北山心情微妙。不过婚都结了床也上了,这种事还矫情没必要。
就是心有点砰砰跳。
昨晚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瞬间想从眼前这人身上得到一点安慰,这实在是个不妙的讯号。那句“不喜欢”更多的是说给自己,不要因为童年时期的匮乏就被别人对他的好动摇。
在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人很好地教导过刘北山该怎样和人相处,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对付着周围的一切,有人欺负他,就欺负回去,有人对他好——对他好的人不多,也基本上都有目的——那么就尽力把他们想要的给回去。
然而这一套简单粗暴的相处逻辑在面对最近的复杂情况时屡屡失效,好与坏实际上从不是鲜明可辨的——比如刘家。这些年刘家接济了他们母子,却也强硬地把他的下半辈子安排成了利益交换的筹码。
再比如宝延。明明是被一同押进婚姻牢笼里的囚犯,却像是置身事外一样,还时不时调侃捉弄他。
但那些温柔对待,也都是真实的。
无论如何,刘北山不能允许自己就这样去亲近一个他一无所知的人——倒不完全是一无所知,他看到了这座冰山的一角,这一角已经足够他警觉,明白应该保持距离。
其实刘北山这辈子没期待过有什么美好爱情,但他希望能脱离这场注定不会太美好的婚姻。
目睹过太多母亲冰冷无言的神情,他害怕再被困在这样一段彼此并非情愿的关系里。
更害怕在这种被迫的关系里真的产生依恋。
他抬起眼睛看向对面,宝延支着下巴弯起嘴角,脸上一派温柔和煦。
“这几天我有事情,发情期你照顾好自己。”
刘北山心说我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也就在你面前翻了回车,怎么就被当成刚分化不懂事的小Omega对待了。
他悻悻地拿了个包子塞进嘴里,嘟囔了一句,“哦。”低头拿出手机看。忽然头上被摸了摸,他直接一拍桌子,“我又不是小猫小狗,总摸我头干什么。”
“你头发有点乱。”宝延笑得无比坦然。
刘北山捏紧了拳头。手腕淤青处传来的隐痛让他意识到一个他很不想承认的现实,真动起手来他可能打不过宝延。
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手机上收到了学校的通知,这学期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参加任何教学活动,如果继续这样,将会被取消所有考试资格。
下午下了课刘北山在教室门口被姜悠堵了个正着,这姑娘看着他眨了半天眼睛,蹦出来一句话,“你怎么头发剪这么短了。”
“不关你事。”刘北山绕过她大步走开。
“好的没问题不关我事,”姜悠跟上来,“你没去休息室啊,我找了你半天。”
“嗯,有事吗。”说完刘北山立刻觉得自己这话多余,但姜悠意外没有顺杆爬地烦他,反而像是真的关心他,“你手腕怎么回事啊,又打架了?”
“……嗯。”这问题让刘北山觉得姜悠还不如拿点替她赶小女生之类的事烦他。
“你去哪啊。”
“工作室。”
“啊?什么工作室?去工作室干嘛?”
“班里的工作室,补设计作业。”
“你是学设计的啊,哇,好厉害。”
这对话漫无目的得近似于闲聊,刘北山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侧脸。
在中学时期分化后他一向独来独往,上了大学也没什么改变,还是一个人上课吃饭回家睡觉,没在学校住宿,没进任何部门社团,没有任何称得上朋友的人,自然不会常和人闲聊。
他没回答,姜悠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本来还说想请你吃个饭,聊一下昨天那位大帅哥的事情呢。”
到底还是有求于他。对闲聊的过敏反应解除,刘北山直截了当地问,“要签名?”
“如果可以的话那是很好啦,不方便的话就算啦,反正他的签名新专辑有抽奖,我用了十八个小号转发呢,说不定能中。”
完了,刘北山感觉自己又开始过敏。
姜悠眼睛一转,“这样,你去补作业,我去食堂买了在你们工作室一起吃吧。”她拿出手机看食堂的今日菜单,瞥了刘北山一眼,“主要我一个人吃饭怕碰上那些女生。”
刘北山简单地嗯了一声,没发现这话里有问题——她一个人去买饭不也有可能被找麻烦吗。
低头看手机的工夫姜悠被甩下来一截,她小跑两步跟上问,“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
这所学校的艺术设计系基本上都是来混的,除了上专业课,不到deadline前最后几天工作室基本上没人。
夕阳光线里空荡荡的工作室有一种安静的自在感,刘北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慢慢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北山变得最喜欢黄昏。因为学校的课程结束,暂时不用回家,黄昏属于他自己。
学校广播站的音乐声传来,他听着隐隐约约的旋律,轻轻哼着歌把图纸贴在画板上。
黄昏对于刘北山还有一个秘密,有关一个人。
是今天在面对宝延时他拿出来的,那个所谓“喜欢的人”。
只是和他跟宝延所说的不同,刘北山从来没有想过去找那个人。
他知道他们没有可能——他也并不想要一个可能,把那些蒙着朦胧暮色的记忆剪下来收藏好就已经足够。
工作室的门推开,姜悠的小皮鞋踩在水磨石的地面上哒哒响,像是一把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刘北山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毛。
厚脸皮的姜悠对此毫不在意,她提着两个打包饭盒,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今天有铁板饭,我可是排了好长的队,够意思吧。”
“谢谢,下次碰见他我会帮你要签名的。”刘北山把画板靠墙放好,从抽屉里拿了两份校报垫在桌子上。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不是朋友嘛。”姜悠放好饭盒打开,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好香。”
“还有什么事?”刘北山抿了一下嘴唇,中午他就吃了个面包,热乎的饭菜香味让他察觉到了饥饿。
“就聊聊天呗,”姜悠嘿嘿地笑着,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你上次说他结婚,是真的吗?那个,就是他那个结婚对象是不是尹柯啊。”
刘北山手一抖,把一次性筷子掰劈了。
“哎,我给你看,”姜悠两眼放光地拿出手机,“就这个,你认识吗?”
照片上的人笑得眉眼弯弯那副温柔样子,还真跟宝延有那么点搭。
“不认识。”
“喏,这里有同框照片,”姜悠划了两下屏幕,“宝延不是自己有个公司吗,这是他公司的艺人,宝延新出的专辑跟他有好几首合作曲,我们都说他俩是cp,cp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不?”
“不知道。”
“就是couple啦,虽然尹柯是个Beta,对家老说他俩不配,我觉得他俩就是天生一对。”姜悠划着手机相册嘴角都咧到耳根,突然又想起来,“哦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和宝延结婚的是不是尹柯呢,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发誓。”
想了一下,刘北山说,“不是。”
此时他们讨论的对象宝延刚下飞机,口罩一戴帽檐一压匆匆穿过人群。
一出机场坐进来接的车里,后排的助理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旁边的化妆师一把捋起宝延略长的额发夹住开始化妆。
副驾上抑扬顿挫传来一句,“可算把您盼来了。”
“抱歉,家里有事。”宝延笑了笑。
“不就是结婚吗,当初说好结婚就回去一天,你这一天一天又一天,你数数几天了,到底什么乖乖小甜心把你勾住了。”
轻笑了一声,宝延说,“乖是不乖,倒是挺野。”
说完闭上嘴巴等化妆师在他脸上一通拍完,补充了一句,“又甜又野。”
“哟,”副驾上的人——尹柯转过来,眼睛弯得狐狸似的,把他打量一番,“你这是对人挺感兴趣啊。”
“就看他挺有意思,”想起来走之前刘北山那副被亲懵了的样子,宝延的嘴角绷不住扬了扬,“总想逗他玩。”
转回头去,尹柯舒服地靠在驾驶座上,悠悠地说,“你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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