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一个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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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北山挣扎着从一连串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天刚蒙蒙亮,窗边的纱帘翻飞不休,像个半透明的幽灵。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昨天那种难耐的燥热感已经不复存在,刘北山翻了个身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个塑料袋。旁边是个拆开的纸盒,上面写着长效抑制剂。
袋子里还有张收银条,他拿出来扫了一眼,发现这居然是昨天半夜刚买的。这样一想好像是梦到了有个人捏着他鼻子往他嘴里灌水,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他头一回这么明显地感觉到Alpha和Omega的不同。昨天他连动的力气都没了,宝延还能跑出去给他买抑制剂——实在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刘北山明白,以自己当时的情况,不做只会更难受,更何况两个人已经结婚。但被人翻来覆去干成那样,心里总还是有点膈应。
放下收银条,刘北山打量了一下四周。
被宝延抱来之后他就没下过床,也不知道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从装饰来看应该是某个酒店的套房。他光脚走到衣柜前,镜子里的人看上去状态相当糟糕,脖子上牙印叠着吻痕。
身后有人敲了敲门框,“早饭想吃什么?”刘北山回头一看,宝延靠在门框上,眼睛弯弯,整个人清爽整洁,除了嘴角一块青。
订完早餐,宝延靠在沙发里看手机,“我接下来有事,就不送你回去了,吃完饭你想再睡一下也行,想走的话衣柜里有换的衣服,晚上两家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去接你。”
“哦,”刘北山坐他对面,抓了抓头发,“对了,昨天你是不是说要商量以后怎么相处。”
“那个啊,是那会儿看你难受,故意说话拖时间逗你玩的。”宝延笑了笑,把手机放下,“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按照大家默认的方式相处吧。”
刘北山抱起膝盖,“那是怎么相处啊。”
愣了一下,宝延挑起眉毛,“就是,这种结婚关系的,通常的方式相处?”
“算了,不用讲了。”刘北山站起身往卧室走。
宝延跟着站起来,“我可以给你讲。”
“不用,无所谓,反正公开的场合相互配合一下,等合适的时候离婚,这个没有问题吧。”
“没有。”宝延往前走了几步,还想说什么,刘北山反手拉上了门。
换好衣服刘北山拎着那袋抑制剂出来,侍应生已经送来早餐,宝延盛了碗粥递给他。
“谢谢,”刘北山接过粥,在餐桌边坐下,晃了一下手里的塑料袋,“还有谢谢这个。”
“嗯,”宝延点头,“不知道你之前用哪种,挑了个最贵的,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粥还有些烫,刘北山低下头慢吞吞地喝,喝一口发一会儿呆。
宝延很快吃完了,也不走,坐在那里看他,看着看着,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
“干嘛?”刘北山皱起眉毛。
宝延冲他一笑,“你头发翘起来了。”
上课时间的休息室很安静。刘北山歪头枕在胳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机。屏幕在旋转中变得模糊,清晰,最后熄灭。
恢复正常冷静下来再去回想昨天婚礼上和婚礼之后的种种,他意识到丢脸这种事情并没有那么好忍受,自尊有时是被伤害了才发现它有多么强。
一切都和纸上谈兵的想象不一样,在婚礼上忘词,把发情的预兆当成是紧张,还莫名其妙跟本该在对立面的结婚对象成了统一战线——他们明明完全就不是一类人。
他再次按亮手机屏幕,盯着上面的日期。
本来他的发情期应该在一个星期之后——所以那时他没有及时地反应过来。提前的原因有很多种,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哪一种,也懒得去琢磨。
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下课铃声响起,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一个人影冲进休息室猛地把门摔上,双手抵住门,随后门外传来咚咚的踢门声。
刘北山抬起头,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姜悠来着。
“没看出来啊,跑得还挺快,怎么不去报个奥运会项目啊。”门外传来一阵大笑,接着又是咚的一脚,有人掐着嗓子尖声尖气地模仿雪姨,“开门呀,有本事抢男人,怎么不敢开门啊。”
姜悠低着头不出声,整张脸藏在垂落的头发里。
想到之前看到她时异常自来熟地跟着自己的表现,刘北山明白过来,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握住她的手腕拉到身边,打开门。
门外的人看到刘北山都是一怔,这回他除了下巴上没好的疤,脖子上还多了一大堆创可贴,眉毛更是拧出了新高度——主要这一群人都是女生,他正在抉择应不应该出手。
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姜悠忽然抬起头,“我有人罩着,以后不要惹我,听见没?”
……倒挺会狐假虎威。
刘北山配合地说了句,“滚。”
等那一群人走了,刘北山拉了个椅子坐下,靠墙看着姜悠。在他开口之前姜悠大大方方地说,“我想你可能在这,就跑到这来碰碰运气,谢谢你又帮我一次。”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讨厌这个女孩了。
“上次你帮了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姜悠笑着抬起手挠了挠头,嘶地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怎么了。”
“手破了。”姜悠背过另一只手,拉开身后书包的拉链掏纸巾,“那会儿她们朝我扔了个什么东西,我拿手挡了一下,应该是那时候划破的。”
刘北山无端联想到宝延缠着绷带的手,接着心里烦躁起来——想他干什么。
早上为了遮掉那些痕迹刘北山买了几盒创可贴,他从包里拿了一盒递给姜悠。
“你还随身带创可贴啊,好细心。”姜悠拆下创可贴撕开,小心地贴在手上。
这个形容词让刘北山想起了O德课,他不满地说,“因为我经常打架。”
“打架多不好啊,”姜悠摇摇头,“这太低级了,要学会用高级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刘北山嗤笑了一声,“我看你处理问题的办法也不怎么高级。”
姜悠一时语塞,哼了一声,“反正打架这种办法就是原始,简单粗暴。”
“简单粗暴,但是有效。”这是刘北山从几年的装A经验中得来的,毕竟再怎么他还是个Omega,比周围的Alpha Beta还是看上去要娇,总有人喜欢来招惹他。“被人欺负了就要打回去,这样他们下次动手之前就得掂量掂量。”
“很多问题是打架是解决不了的,”姜悠摇了摇头,一副成熟的口吻,“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刘北山抿紧了嘴——妈的,这话怎么又让他想到宝延了。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帮我,那个,既然话都放出来了,你要不要顺便跟我做个朋友。”姜悠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姜悠。”
“刘北山。”说完他突然想起来,姜悠似乎还挺关注宝延,那么他们结婚的事情——
“好的,刘北山。”姜悠拉起刘北山的手握了一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她的反应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刘北山直接地问了,“上次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唱歌的,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谁?”姜悠歪头想了一下,“哦,你说宝延吗?他生活上曝光很少的,我就听过都市传说讲他是什么黑道大佬的儿子……等等,他结婚了?”
莫名的不快涌上来,刘北山拎上书包转身就走。
“哇别走别走。”姜悠追上来,“你是不是真的认识他啊,能帮我要个签名吗。”
“不认识。”刘北山头也不回,步子越迈越大,“别跟着我。”
从教学楼出来走了一阵子,刘北山意识到不止姜悠在跟着他,还有辆车跟了上来。
他脚步一顿,那辆车开到他旁边。后座的车窗降下来,宝延靠在窗边对他挥挥手,“课上完了吗,早上说……”
“别说话!”刘北山立刻打断。
小跑着跟上来的姜悠看见车里的人,眼睛瞬间瞪圆了,“你,你,你是……”
刘北山拉开车门把宝延往里一推,坐进去对司机说,“赶紧走。”留下姜悠在后面爆发出嚎叫,“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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